到处都是红色的帷幔,柔软冰冷的丝缎遮挡住白墙,轻盈缥缈的纱帐将整张床笼罩其间。看不出是什么图案的大朵刺绣,密密麻麻层层叠叠,无端给人一种窒息感。
光线昏暗,一点幽微的暖黄自天花板洒落。
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起初还活泼,可是转眼间便被同化,再也无法惊醒这一片死气沉沉的红。
套间原本的床品自然也被换了。
红色的床单被罩明明簇新,却仍有浓郁的腐朽气息从每条纤维里透出来。
数以百计的玫瑰静静铺在床面,每一朵都凶猛娇艳,越热烈的同时也就越冷寂。
床头的正上方则贴着两个大大的囍字,毫无疑问是之前客房服务员捧在托盘里拿进来的。
“你确定要把这次当成彩排?”微微侧过身,眸子里闪烁着隐约笑意,傅祈棠看向宫紫郡道,“看起来不是很吉利啊。”
宫紫郡同样轻声道:“没关系,反正我和小棠哥不论生死都是要在一起的。”
所以阳事阳办,阴事阴办,哪怕这是冥婚,就当提前几十年为冥婚走个流程也未尝不可。
“好家伙,你这思想真的有问题,而且很变态。”傅祈棠无语。
“变态怎么了,”宫紫郡颇有些有恃无恐的意思,故意压低声音道,“更刺激,不是吗?”
“……”
两个人在浓郁的阴影中并肩而立。一黑一白,仿若某种得天独厚的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