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动完了,傅祈棠在颤抖的余韵中努力保持清醒,以极大的毅力和高度敬业的精神驱使自己翻身下床,拿起宫紫郡写好的作业对照着教辅资料认真批改。
宫紫郡靠在床头,几缕被汗水打湿的碎发贴在他的额头上,他有点想抽烟,可最终却只是捻了捻手指,目光温柔地落在那个人影上。
“这次正确率不错,”过了一会儿,对完答案,傅祈棠潇洒地用红笔在卷头写下一个“85”,转头看了宫紫郡一眼,“有进步。”
“那有奖励吗?”宫紫郡笑着问道。
“你刚才不是已经把奖励预支了吗?”傅祈棠瞪着眼睛说,顺手把书卷起来在宫紫郡手臂上轻抽了一下,“突击检查背诵!上次讲的那首诗背一下我听听。”
宫紫郡顿了顿,接着便垂下眼帘,似在思考。
“不会吧,这才几天啊就忘了?要不要等会儿给你弄点补脑的吃吃?”傅祈棠故意揶揄他,一边说一边拿起另一边的语文书翻到目录。其实他自己也记得不太清楚了,准备看一眼再提醒宫紫郡。
“今夜,即使会山崩或地震/最多跌进你低低的盆地/让旗和铜号在高原上举起……”
书页翻动间,傅祈棠的目光还没有在某行文字上着陆,宫紫郡蓦地开口。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微微沙哑,如同磁针在胶盘上划出的一道弧线。
“至少有六尺的韵律是我们/至少日出前你完全是我的/仍滑腻,仍柔软,仍可以烫熟……”
傅祈棠愣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对,喃喃自语:“我怎么记得开头不是这样的,我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