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孟卓莎有些瑟缩,呼吸两口,扬着下巴,用挑衅的目光瞪着他:“我怎么了?周周怎么了?你儿子过生日,人家大老远从北京跑过来,送了吃的送穿得,人家给你面子,你什么态度啊?”
孟卓然冷笑,“你告诉她,这面子我不要,东西怎么带来的,怎么给我带走。我再告诉你,今天我是看在大伯伯母份上,没把姓周的轰出去,孟卓莎,你有点分寸行不行?你脑子怎么长的?你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家族聚会和普通朋友arty不一样,正式男女朋友才能出席,没确定关系的对象都不会来的。
孟卓莎梗着脖子,“去年人家也来了!”
她说的是氤氲百天宴。
“去年我说什么来着?当时我就提醒你注意点,赶紧和那个女的断了,你怎么说的?”提起这个,孟卓然气不打一处来,堂妹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反悔了,“现在你说不知道?”
孟卓莎噎了一下,不管不顾地喊,“对,我犹豫了,我退缩了,我认真考虑了,我对周周说算了吧,分开吧,我去相亲,她也去找男人,可,可我做不到!哥,我妈给我介绍那个男的,愿意娶我那个,我试过了,我真的做不到!”
不安和歉疚浮现在孟卓然脸庞,理智逐渐回笼。
“哥,你重逢我嫂子那年,你也天天相亲,你相到合适的了吗?你和我嫂子好上了,家里一听嫂子有孩子,怕后爸不好当,劝你多看看,你答应了吗?你怎么说的?遇到合适的不容易,不想换了。”
孟卓莎像个疯子似的挥舞胳膊,“哥,我不喜欢那个男的,我能和他上床,可我无法在他身边入睡,我睡不着!我不喜欢他,我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愿意嫁给他,”
“行了。”孟卓然沉声说,张开胳膊却不敢碰触堂妹,“行了。”
孟卓莎继续语无伦次地大叫,“我不是同性恋,她也不是同性恋,哥,只不过周周是女的,我也是女的,老天把我们生成这样。我们,我们有过命的交情,在广州有一天下大雨,水往房子里灌,我们趟水出去,我的脚扎破了,哥,留了好多血,周周背着我走。”
之后孟卓然什么都没说,默默听她倾诉,直到堂妹精疲力尽,蹲在地上大哭,也坐下来抽一根烟。
当晚孟卓然回到家里,妻子正和月嫂安顿小儿子,让他尝尝新沏的柠檬花茶,又检查两个大孩子的功课。之后三人挤在电脑前,挑选今天抓周照片,又用iad欣赏杜家几只小猫。
茵茵不停地夸,“吉吉好可爱!”
孟云峰强调,“我喜欢斗鸡眼。”斗鸡眼是一只小猫的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