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后悔。”锦梨拆开收音机,拧下一颗螺丝放进铁盒,“宋建伟根本不把我当他女儿,他眼里只有宋大宝,有我没我都一样。”
“你信不信,如果没有我姥姥姥爷,他都不一定愿意让我读高中。”锦梨说得轻松,听在景深耳朵里却觉得心疼。
“你可一定要给我坚持住,不然我就得让宋建伟卖给别人换钱了。”锦梨看着景深,“其实还有一个办法能让宋建伟同意咱俩的婚事,那就是给他足够多的钱,但我辛苦赚来的钱为什么要便宜他,所以干脆断绝关系一劳永逸。”
景深急得握住锦梨的手,“你放心,我一定娶你!”
锦梨拍拍景深的大手,心说还算有良心,要是没良心她早就把这人甩了。
回过神来,景深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锦梨盖住,女生的手柔软细滑,还带着一丝丝凉意,然而却让景深烧的脸通红。
刘小山很快打听到消息,将刘家上下几辈子查了个底朝天。
都是曲江县本地人,地方就这么大,东家发生件事,几天就能传到西家。
“刘胜利他爷是烟草厂的副厂长,但是早就退下来了。他爸是三车间的车间长,他们一家子都是烟草厂的正式工人。”刘小山说:“平常家里能有一个工人就要谢天谢地了,他家十几口全是,这要说没点猫腻谁信?”
“而且一个兄弟曾经跟刘胜利是同学,说他的高中毕业证是买通了学校的老师才合格的。”
“兄弟们还查到,刘胜利他三叔是烟草厂的会计,手上那块表是海市的大牌子,少说七八百嘞!”刘胜利感叹道,还是工人赚钱。
“兄弟们猜测,刘胜利家应该是贪了厂子不少钱。他家在黑市买过不少好东西,什么大件都有,而且刘家上头有人。”
刘家的小日子过得这么滋润,没道理有人不眼红,还能一直安然无恙,上面肯定是有人。
别的不说,就说刘胜利他爷爷做了那么多年烟草厂副厂长能没点儿人脉?
估计十有八九是革委会的。
景深还是写了举报信,不过送去的地方不是烟草厂也不是革委会,而是市里的报社。
既然有人帮着瞒着,那就干脆把布扯下来,到时候后面都有谁那就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