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的变了称呼,一下子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索额图怔忡间,就听见四阿哥说:“索中堂,您还有事?”明显是撵人的语气。
再大的官,再重要的臣,在皇子们面前都是奴才,索额图当即低身施礼,“太子爷,四爷,您聊着。臣告退。”
炉子上的奶茶煮的过火了,“咕嘟咕嘟”地抗议。太子用木塞封了炉子下方的通风口,又拿两块破布垫着锅沿,小心地端下来,放在桌子上。
“二哥怎么做这些粗活,我叫个奴才进来伺候?”没等太子发话,四阿哥就自己寻了个挨着桌案的地方坐了,“再把这炉子移出去。湿热湿热的,难受死了,还不如湿冷呢。”
“兄弟们都辛苦了,吾想亲手煮奶茶给你们喝。”太子趁着忙活这一小会儿,情绪彻底缓过来了,温声说道,“吾原计划,是想让你带着镶蓝旗,去找老五他们,护送他们押运的粮草直接去往昭莫多方向。”深吸了一口气,又道,“路上肯定是困难重重,还要先行派人去寻大哥他们的行踪。这些兄弟里,你做事,吾最放心。”
“现在呢?”四阿哥问。正要把太子盛出来的奶茶,端到自己跟前呢,就见一只小飞虫围绕的热雾,盘旋了两圈,接着一头扎了进去。
四阿哥刚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还是留给别的兄弟喝吧,老七爱喝奶茶。
“京城的信件里,说皇阿玛偶感风寒。吾想,倘若只是风寒这样的小病,皇阿玛担心我们挂念,可能不会提起。吾想派个人回去看看,皇阿玛的病情究竟如何”
太子的话尚未说完,四阿哥就站起了身,“我回,现在就出发。二哥的马借我骑,我把它放在石窑驿站。”接着又道,“弟弟一到京城,就给二哥写信过来。”
“行,那就你回吧。”太子叫着了他,“四弟等一会儿,等兄弟们都过来了,看他们有什么话要说,有没有更好的意见。”
“说来说去,听着顺耳好听,但都是些没用的。治不好皇阿玛的病,也不能让二哥知道京城里的情况。净是白耽搁时间。还是让他们清理战场吧。”四阿哥说着话,就往外走,“我走了啊!二哥等我的消息。”
乌兰木通距离石窑驿站将近两百里。四阿哥骑着太子的汗血宝马,顶风冒雨,踏着泥泞,用了一天多时间,赶到了地方。
在石窑驿站换了衣服,换了马,又继续赶路。
这个时候,康熙的病情基本已大好,恢复了胃口,睡觉也正常,就是身体仍有些虚弱。近几日雨一直淅淅沥沥的下,他一日比一日的焦急。
雨不停,路上不好走,就连信使的速度都慢了,运粮队伍也不知道能否按原计划到达。还有老九和老十,在这种天气里,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