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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时候,有人在里面听戏饮茶,一入冬,没人再逛园子,也就少有人去。

绛雪轩后面,便是通往乾东头所的夹道。距离不远,又清静,倒是个守着大福晋的好地方。

进了院子,康熙扶着佟宝珠倚靠在椅子里,把她日常看的诗词书和暖手炉放在她手边,自己就开始埋头批折子。

佟宝珠在心里默读了七八首诗词后,抬头问他:“皇上知道,臣妾为什么读诗词吗?”

“贵妃不是说过嘛,这叫‘胎教’。”康熙说话的时候,头没抬,手里的笔也没停。

“皇上说的太笼统了。诗词呢,不但韵律美,意境更美。崽崽自小受美的熏陶浸染,等生下来,长相气质就非同一般。”

佟宝珠看着康熙的侧脸说:“臣妾观察了,皇上的眼睛最好看,希望崽崽的眼睛像皇上。皇上,您想一下,一位俊美的公主,拥有一双英气十足的眼睛。清冷、干净而又灵利。骑着马出城,然后回眸一笑……”

康熙抬起头,看着她问:“为什么要出城?”

佟宝珠正沉迷于自己想象中的画面里呢,被康熙这一打断,忘了要说什么。想了一会儿,笑道:“去接您啊!您从外面回来,她出城去迎接。臣妾在城里嘛,她就回头看着臣妾笑。用眼神告诉臣妾,皇阿玛敢带美人回来,女儿就让他入不了城。”

又胡说!

康熙:“不许说话了,再说话不让你在这里了。”话落后,又埋头批折子。

这个男人,一旦投入工作,妻啊儿啊都得靠边站。这就是,她从不听容嬷嬷的话,去乾清宫红袖添香的原因。

连闲话都说不成,让人着急。

佟宝珠放下书,扶着容嬷嬷的手,去院子里走了几圈,趁机和容嬷嬷描述,她想象中未来孩子的模样。

回到殿内,康熙仍沉着脸批折子。

晚膳后,她看书,他在批折子;她看烦了,让宫人拿了花生和地瓜在火炉子上烤,他仍是批折子;她小憩了一会儿醒来,他仍在批折子。

同样的坐姿,不同的是脸上的表情,时而喜时而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