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劳动的间隙,纪文杰捋清了前因后果,发现唯一的异常,出现在他那个大哥身上。

父母去世之后,他还是坚持不肯进孤儿院,可他大哥没有像前世那样顺着他,而是平分了父母的存款,自顾自提交了申请。

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因为担心未来没有保障,而怂恿高凯的哥哥高盛到家里偷钱,也不会落到进少管所的地步。

他那个大哥,不会也重生了吧?而且是重生在他之前……

纪文杰被这个猜想吓了一跳,然后就是懊恼,早知道有这一遭,他当初就对人好一点了。他那个大哥其实很好对付的,稍微给他一点钱,说是千辛万苦省出来,没见过世面的他也不会怀疑什么。

可惜现在已经晚了,对方一回来就这么绝情,肯定是记得上辈子的经历。

这辈子大哥不但没怎么管过他,他进派出所之后,对方也只来送过一次衣服,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连公审现场,他也只见过邻居骆建业,对方跟他说了家里的现状,然后劝他好好儿改造。

想起原身的改造经历,纪文杰打了个冷颤,对于十几岁的他来说,少管所的日子还算可以忍受。可是对于年过半百,享受了大半辈子的他来说,简直是地狱。

他在这里没有一点隐私,早上六点就要起床参加劳动,种地、敲石子、铺路,晚上还要上教育课。吃饭就更不用说了,定时定量,少年人饿得快,他几乎只在吃饭那一小时能有点饱腹感,其余时间都是饿着的。

更糟的是监控摄像头这时候还没有普及,挨打受辱那是家常便饭,除了管教,少年犯之间的欺压更为糟糕。在这种压抑,管制的环境里,每个人的脾气都相当暴躁,有些人为了寻求刺激,还会主动挑衅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