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气吗?”
“为何要气?”淮英的声音平淡:“想着别人可以用命来护你,难道就不自私?”
都一样。
那年看着北澶离去,他的心头便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好像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那么久远的事,他早就忘了。如果不是北澶今日出现,他根本不会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哥哥。
“我的本意并不是毁山,这是下下策。”
“但事已至此,我也不得不这么做了。”
“你们不要怨我。”
男子的声音很轻,像三月的风,灌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人而已。”
“三百年前君九臣阻我,三百年后,你们又来了。既然如此,那就跟你们最爱的乾坤山一起沉沦吧。”
银铃泪流满面。
她身上的伤口很多,这些,都是玄祖留下的,难以治愈。
女子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第一次遇到南衍,他还是个十岁的孩童,穿着与年龄不符的道袍,手里拿着一把木剑。
他将草药碾碎,涂在了自己的伤口上。
南衍有着难以启齿的身份,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是南家的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