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轻的一声惊醒了沈平春,他抬起头来,背因为几个小时弓在一起剧烈地疼痛起来。

应管家劝说:“总要吃点东起。”

电话还在没休止地响着,沈平春使劲捏了捏额角,他头痛欲裂,“吃不下。”

管家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劝他。

沈平春看到老管家的样子,忽地也叹了一口气。

他刚接手家族集团的时候,才三十岁,应管家已经四十岁多了,在沈家工作二十年,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一路扶持过来,沈平春目光罕见地带了点茫然:“老应,你说沈家在我这是不是就要断了。”

他一向看重公司,对女儿缺少管教,妻子也死了了,现在,偌大沈家只剩下沈平春一个人。

“才四十多岁,怎么就要断了?”应管家说着,自己打开窗户通风,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他上了年纪后受不住久站。

手机铃声还回响在二个人耳边,在整个空旷的豪宅中兀自响着,总有几分瘆人。

沈思清在的时候,总是很热闹的。

她是个闲不下来爱炫耀的性子,总是呼朋引伴的,在大厅里开party,沈父有时候回家还能看到喝多了的东倒西歪的人。当时觉得不耐烦,大家小姐要有淑女的样子。

家里还有专门照顾她的女佣,在年前也辞退了。

现在整个沈家就只剩下沈平春和应管家两个人。

空荡地说话仿佛都有回声。

沈平春咬了一口老管家亲手煮的馄饨,这是他从小就爱吃的一口热食。

他缓慢地嚼着,心头鲠在那里,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