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山坡前,柳榆踩住刹车,他开得很是畅快,“到了。”
两个人下车,他们背后是阿斯顿马丁的限量款,售价八百万,宣传是纯手工打造,软顶敞篷车。
他们身前,是一片浓深墨蓝的夜色,樱花开了满树,春天的风还冷,深粉浅粉的花瓣簌簌地飘落在地,这边没有人烟。只有站在坡顶远眺远方的时候,才能看到远方的一片灯火。
柳榆从车载冰箱中取出两瓶零度汽水,递给邱关。
“你怎么发现的这个地方?”邱关问。
对方偏过头来看她,微微地笑起来:“我妈妈阮女士曾经带我来过这里,也是生日的那一天。”
邱关把易拉罐贴在脸上,冰冰凉凉,听着他讲话。
“那时候应该是两岁吧,那段时间她产后抑郁很严重,”旧事没什么好重提的,柳榆简短地说,“我小时候很爱哭闹,阿姨经常抱着我找妈妈,她就带我来到了这里。”
“然后她就走了,当年这边也有樱花树,我记得不清,只觉得很漂亮,一开始摘花玩,后来冷了饿了就开始哭。第二天家里人报案找到我。”
“那年后我就没有过过生日。”
他说得十分简略,邱关却想着一个两岁的小孩被一个人留在荒芜一人的山坡。
她心脏微微地发着疼。
柳榆低着头,把蛋糕的包装拆开,拿了刀叉想要吃,被邱关制止住了。
“过生日都要插蜡烛许愿的。”
柳榆任由对方拉着他的手插蜡烛。
十八岁,只插了一根蜡烛,微微的火光在两个人中间摇荡。
“许愿吧。”
柳榆瞧了一眼少女,像是把对方的模样刻进了心里,他闭上眼,把一句话在心里念上两遍。
轻轻吹灭,蜡烛上飘着淡白的一丝烟。
邱关问:“许了什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