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颜宁娇,曾经也十分要好过。

对方低低地笑起来,很有些痴,她声音很冷:“你知道,坐轮椅后,我一直都在想什么吗?”

邱关没有作声。

颜宁娇说:“你知道吗,我的腿,现在每逢下雨天都会刺痛。现在这样的冬日,我每天晚上疼的睡不着觉,到了夏天,后背还会起痱子。邱关,你知道萎缩的小腿是什么样吗?”

“我会想,”颜宁娇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冰冷一片,“你要是也坐在轮椅上,是什么滋味?”

邱关没有说话。

颜宁娇低低地笑,接着狠狠咳嗽起来,她因为久坐在轮椅,夏天长了痱子,彻夜彻夜地痒,只有凉快些才能好受点。结果贪凉生了一场大病,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全。

颜宁娇说:“你连句话也不想对我说吗,邱关,我真恨你这傲慢。”

“在你的眼里,我恐怕就是个跟班吧。”

隔着手机,颜宁娇的脸上泛着不健康的红晕,她说,“快过年了,你带我去滑冰馆也是在新年。邱关,你还能欢欢喜喜过年,甚至有心情带着别人去滑冰,我却再也高兴不起来。”

颜宁娇一声接着一声地咳嗽,她眯起眼睛说:“珍惜吧,这是你最后一个过得开心的春节。”

对方挂断电话。

邱关一个站在卧室里,无端觉得有点难过。

她听得出这是威胁的话。邱关想,原来真的没有看错,那天看到的身影果真是她。

邱关坐在床上,抱着膝盖蜷缩起来,等缓过神,她低头看,发现自己下意识摩挲着膝盖骨。

颜宁娇就伤在这里,从此再也不能直立行走,更不要提重回赛场回到花滑。

昔日朋友走到这步,比陌路还要让人难过。

手机还握在手中,嗡嗡地震动着。

邱关吸了吸鼻子,低头一看,是柳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