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这个电话,沈父想着,又打给一个人:“张姐,我是小沈,对,二表弟,你认不认识什么好一点的刑诉律师,能不能推荐我几个?哎,真够意思,改天我请表姐吃饭,就去‘盛宴’,到时候姐姐你可要来啊。”

“平生啊,我是你大哥,弟妹最近怎么样了?胃病好点没有?我这次打电话想问问,市里法院那边你有没有什么关系?我不是想让你干什么违法犯忌的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消息你也听到了吧,思思这个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噢噢,好,好,我会去联系的,谢谢你啊平生。”

“少臣啊,我是你沈叔叔,相亲最近怎么样啊?我听说你最近在管监狱,真是辛苦了,监狱里条件怎么样啊,啊,减刑名额都是怎么获得啊?我听说里面还要劳动改造,真有这事啊?是这样啊,真是谢谢你了少臣,结婚那天我给你包个大红封。”

电话打了足足一个小时,每次都是从拉家常开始,问到一办开始显露出求人办事的真实面目。

沈父说地嗓子冒烟,喝了足足一大杯水,清了清嗓子,打下最后一个电话。

“柳榆啊,我是沈平春叔叔,思思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在这里给你们道歉。哎呀,歉是必须要道的,那个女孩好点没有?我想问问当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个人交涉了一番,柳榆的态度十分冷淡,沈父在小辈面前一项严肃,这次在柳榆面前折腰,他压下心里的那点不自在,细细询问。

最后,一通又一通电话打出去,沈父靠在沙发上,心力交瘁。

管家看他这个样子,微微叹了口气。

沈父捏着电话,对着最后一个名单犹豫了下,想了想,把手机扔到一边。

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通讯录的名字:陈韵华。

管家问:“怎么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