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瘦了。”
“…”
江浸月鼻头一酸。
两个人一边跑一边故意抹掉痕迹,防止他们后面再找来之后凭着踪迹追踪,一直到了后半夜,夜色到了凌晨前最黑暗的时刻,江浸月突然看见了人烟。
那是早起游牧民已经开始准备要赶着羊圈里的羊去远一点的地方吃草,女人在厨房里忙活张罗,准备着男人一天要吃的饭,厨房里面炊烟寥寥,终于有了这个世间最温柔的痕迹。
李宗煜失血过多,已经逐渐进入了一种即将脱力高烧的状态,江浸月能感觉到李宗煜的强撑,原本想要扶着他进那家牧民,但想了想来的路途,又没敢去,左右看了看,躲进了那家牧民屋后面准备的干草堆里。
男人拿了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饭盒,上了马还不忘记垂下头来对着女人亲了一口。
荣坤本来就和大漠南半部分是一个旧朝,只不过是近年荣坤的老皇帝起事,硬生生的把旧朝瓜分了,所以这大漠南半部分的口音与荣坤的口音相差并不大。
江浸月听见男人很是宠溺的,对着那女人说了一句。
“等着老子今晚回来,之后卖羊仔挣了钱给你买好看的首饰去。”
女人笑,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幸福。
男人的宠爱有时候比任何的经营首饰都来得珍贵。
迎着即将破土而出的晨光,男人夹马而去,女人在门口站了好久,然后进屋,叫自己的孩子起床吃饭。
江浸月伏在草垛里,趁着女人带着孩子进厨房的时候,偷偷溜进了屋内,随便的找了两身干的衣服。
桌子上放着干的奶条,江浸月抱着衣服在床边的柜子上找来找,竟然真的找到了伤药,不过是长时间没有用的,成分也不是特别好。
不过有了就已经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