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去找了皇上,告诉他,我做了一个噩梦。”

他已经脱掉了鞋子和衣服,钻进了被窝。

江浸月这会又心疼了起来,让他起身,帮着白子昂把袄子脱了下来。

“做了什么噩梦?”

“我说,我梦见了爷爷被大老虎拉走了,那老虎还威胁我,说我若是不去救爷爷,他就把爷爷吃掉,然后我就哭了。”

江浸月愣了一下,垂眼看着白子昂:“后来呢?”

“后来?后来爷爷便让我睡在了他的床榻里边,笑着哄了我好一会儿。”

难怪吉利刚刚说,老皇帝太久没有接触到亲情了,也没有被小孩子这样撒娇过,所以经过今天的事情,他倒可能格外的珍惜白子昂。

“就这样?”

江浸月明显不相信,不过还是怕他冷着,把他塞进了被窝里。

白子昂一直到躺下来了,才舒服的叹了一口气,小声的说道:“他就算坐的高位再久,也总归是人,人都有软弱的点,只要抓住了这个软弱的点,不怕打不过。”

江浸月心里又是担心又是好笑,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子,逗了他一句:“你可知道你评价的这是谁?”

那可是荣坤的开国皇帝,常驻高位接近五十年,被白子昂这么一说,似乎是跟他一个孩子抢糖吃的对手似的。

白子昂往被窝里缩了缩,软糯糯的说道:“我睡在皇上身边,再抱着他说一些他很重要的话,他再不心软,那就说明,我们今天已经到了死期。”

“嗯?”

江浸月坐在床边,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白子昂神色幽幽,慢慢的说道:“早膳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批改的奏折,宋叔叔和外祖母,已经在集结人上奏,让皇上放我们了,所以说娘亲,别忘记了子昂跟你打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