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妇人一旦挤兑人起来,就专挑人痛点踩,张似锦的痛点是嫁给过唐庆,这也是整个张家的痛点。
也就难怪,张夫人那日挑明说,若是侯府嫌弃张似锦如何如何的话。
再有的,就几乎都是后院的那些污糟事了,除了夏姨娘,这后院还有六个姨娘,当初如何团成一团对付苏若水,现如今就如何对付夏姨娘,你来我往里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江浸月大概扫了一眼,确定夏姨娘没有把手伸到老夫人院子里的时候,这才决定,还是留夏姨娘一条命。
就算她日后,因为身体承受不住而死,也不脏了自己的手。
江浸月把供词递还给了金发钱,想了下说道:“把上面关于江清歌和张似锦的那两件事情省略,还麻烦写字的这位兄弟,誊抄六份出来,各自送进姨娘们的院子里,这份就留给爹爹过目吧。”
夏姨娘莫名一抖,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浸月,颤声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意思就是,我并不会杀你。”江浸月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又对着金发钱说道,“还请金总管把那绿湖处理干净些,这丫头知道的太多了。”
“是!娘娘。”金发钱领了命,悄悄的退了出去。
夏姨娘挣扎着要下床,连声问道:“江浸月你这算什么意思?绿湖什么都说了,你为什么还要杀她?”
“她今天能被我逼问出来,日后也能被别人逼问出来,夏夏我可是在帮你,若是她日后跟你一样,捏着你的秘密卖主求荣,可就难办了。”江浸月道。
夏姨娘脸一白,手指甲死死的抠着床边木板,满脸的泪痕,又是狰狞又是绝望:“你把我也杀了吧,我输了”
半晌,夏姨娘漠然的抬起头,直视江浸月,眼中泪光闪动,神色却如同没有了感情一般。
江浸月笑了笑,“怎么,现在又不说一尸两命的话了?”
“”夏姨娘咬着嘴唇,嘴里呼哧呼哧的穿着粗气,狼狈的如同一只受了伤的野兽在咆哮。
“你还不能死。”江浸月抬手,风姿绰约的扶了把素簪,慢慢的说道,“张家的事情,因你而起,自然也要你亲自去赔罪,你死了,张夫人还以为我是如何的穷凶恶极。”
穷凶恶极四个字一出来,连江浸月自己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