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有何不敢?老太太你是担心今晚的死法,还是担心回江南老家的江有才?”

这会,弄清了来龙去脉的江浸月反倒是从容了下来,这也难怪,为何江老太太这么想让她死。

一来,因为江浸月是跟江有才毫无关系的‘孽种’,老太太见着就来气,二来,江老太太虽然嘴上说着如何如何看不上白云浅,厌恶这定国候府,但是说到底,她还是舍不得这定国候府的权势,江浸月没有江家血脉这件事情,只有江浸月死了,就谁也证明不了了。

这个算盘打的,哔哩吧啦的响。

“江浸月,你敢!你难道不为你母亲和老夫人想想?这事情被你隔了这么多年捅出来,你母亲的名声完蛋,老夫人的脸面也没地搁,更严重一点,你生父能掳走白云浅,说不定是什么地痞无赖市井九流,到时候面对这样的生父,你又当如何自处?”

说到底,江浸月这事情说出来,丢面子的不仅是江有才,地底的白云浅,丝毫不知情的老夫人,未知的生父,总总加起来确实是个麻烦。

就算不捅破,江浸月也有办法,让江有才不快活。

门被开了一小扇,绿萝从外面探进来,站在江浸月身边,小声的说道,“小姐,事成了,人带来了。”

“嗯,知道了”

江浸月点了点头,绿萝又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隔着烛火,江浸月再看江老太太。

聪明的布局高手,就算装神弄鬼的妖魔化了,到头来,败了便如同野狗。

“老太太如今还担忧着自己的儿子,果真是拳拳母爱,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江浸月掀起眼帘,微微勾起唇角,看着江老太太,慢慢的说道,“老太太说出背后的人,我留着江有才的命,如何?”

没了血缘关系,江老太太这会连忠孝廉耻之类的话都骂的没底气。

她垂下眼睛,避开了江浸月的目光,神色变幻的厉害。

江浸月指甲拨着茶杯里浮浮沉沉的碎茶叶,慢慢的说道,“老太太可别拿八王六王之辈糊弄我,浸月虽然不聪明,但是也知道,老太太这么早的就参与进了侯府的事情,显然多久之前就为背后之人做事了,那会功夫,六王还是个十来岁的奶娃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