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夜寒尘以为自己会发病，但是听了她这话却莫名地安静下来。

只听她又继续道：“知道自己有病却讳疾忌医，还觉得自己很可怜，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

瞥见夜寒尘的眼神不似刚来时那般阴狠，胡小柠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每次她跟奶奶说她能听到患者的心声，奶奶还总笑话她，这次这件事，她一定要打电话跟老人家好好说道说道。

想着这些，她的唇角不自觉勾起了笑意。

夜寒尘一直没说话，好像刚才被打的不是自己，被骂的变成了甜言蜜语，眼神贪恋地在她脸上流转。现在不光她身上的味道，连她的笑容，她整个人都让他想依偎。

原来的他不敢靠近，因为她带着医生的审判眼光看他，而现在，即便她带着什么眼光，他都想靠近。

他的眼神变化太明显，胡小柠很难不注意到，如果产生感情转移可能会更棘手，但是夜寒尘心里有个温蔓蔓，这种情况应该很快就会消失。

两个人互相对看了一会儿，胡小柠先开口，“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夜寒尘这才回过神来，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胡小柠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你的脸……”

他也刚想起来，这个女人就在刚才给了他重重的一巴掌，“被自己老婆打一巴掌，好像也没什么。”说着用舌头顶了顶自己被打的半边腮帮子，表情格外轻松愉悦。

送走夜寒尘，她感觉自己像刚从冷水桶里拎出来一样，已经被汗水沁透了，借着床边的轮椅到浴室洗漱了一番才放松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