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江天见了他,就笑道:“景树来啦。我就刚看两分钟,就两分钟而已。”他手指颤抖得厉害,摸着眼镜架。
余景树见状,上前替他将眼镜摘了下来,担忧地说:“您这肿瘤越来越严重,已经影响到正常生活了,实在是需要人照顾。”
牧江天悠悠地叹了口气,说:“我老啦,你们要把我搬进养老院里,请人照顾我……那阿夜怎么办呢?谁来照顾阿夜呢?”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
余景树道:“您是说师哥领养的那个孩子,阿夜?”
牧江天突然敲了一下床板,隐含愤怒地说:“不准叫他‘师哥’!他是个罪人!我从没教过像他这样的畜生!”
余景树连忙起身安抚:“您别动气别动气,是我失言了。时夜的事儿您也别担心,您现在还得住几天院。我这就去学校探望时夜,也可以上您家里照顾,您总能信得过我吧?”
牧江天吁了两口气,这才缓过气来,苦笑道:“这孩子,本该过正常人的日子,都被那个畜生害苦了,唉!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国家啊……”
余景树为他掖了掖身下的枕头,又说:“您就少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前几天时夜拿了金荷杯的一等奖,不是高兴得不得了吗?说的我耳朵里都起老茧了!”
他这么一说,牧江天果然又忍不住有些开怀,说:“还好啊,阿夜这些年来也好了一些,还是不能吃药,但是肯听见我说话了。我前几天让他去了学校咨询室……”
余景树问:“D大的心理医师吗?”
牧江天道:“是啊,这孩子,没法给他刻意安排的,得他自己想去他才会去。我昨天让人把资料也递过去了咨询室,希望D大这个干干净净的环境,能让阿夜换个心情吧……”
话说到时夜,牧江天便没完没了了。
余景树微笑地听了一会儿,不时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手上的表,说:“老师,该睡啦,我明天再来看望您。”
他替牧江天盖好被子,确认点滴的情况,又翻看了今天的诊疗记录,都仔细查看过无误后,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出门一看,手机一直在亮个不停,消息简直是狂轰乱炸过来:
【老大!急!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