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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庆这么一哭,陆铭忠与陆姚氏都看向陆行墨。

陆行墨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陆庆,而是盯着柳贞儿。

柳贞儿自认出地上那人是陆天保后,就魂飞天外,呆愣在那里。

她找了陆天保那么多年,都没能打听到,因着这平阳侯府一半是把持在总管陆庆手中,柳贞儿也不便打听得太显眼了。

她一直心存侥幸,陆庆也知道自己儿子牵扯上当年的事,应当会将儿子藏得好好的,比她还担心儿子被人找见。

但是陆行墨的长随今日竟将陆天保绑到这里来,柳贞儿心中的恐惧一点一点放大,她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双眼睁得极大,帕子底下的嘴唇,不禁发抖起来。

陆望龙看到陆天保,吓了一跳,直觉便去看柳贞儿,看见柳贞儿的反应,陆望龙心中咯噔一下。

“我曾有个养娘高氏,或许这府里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她,但我一直记着的。”

陆行墨突然开口,他镇静的语气跟厅内其他各有情绪的人比起来,彷佛只有他一人置身事外,格格不入。

陆姚氏听陆行墨这么说,忍不住道:“我记得高氏十多年前就说要寻亲戚去了,我还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只是后来听说她路上染了风寒,没熬过去……”

陆行墨垂眼,语调又冷了些:“十四年前,我六岁,养娘走之前告诉我一件事,说当年在宗祠老宅,出事之后,她曾瞧见父亲的小厮带着柳贞儿,悄悄出了角门。”

陆望龙惊慌起来,忙道:“黑灯瞎火的,高氏说她看见,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