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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庇先是吓到,后来便一边穿上外衣,一边不满道:“有你这样做姑娘的?闯进父亲的妾室院子,设若撞见……咳咳!设若叫人知道,要被说没有规矩的!”

赵芷萤并不在意父王训斥,冷冷对那妾室说:“你先出去。”

赵承庇拉下眉来,正要开口,却见那妾室忙不迭地拾裙跑了出去,一点都没有想违抗赵芷萤的意思。

赵承庇目瞪口呆,先前知道女儿掌管府中事务,却不知她积威甚重至此,连他的妾室都要看女儿的脸色。

赵芷莹将下人们也遣了出去,才对赵承庇不满道:“父王为何总是只喜欢玩乐?您身为王爷,可以参政,却不争取入朝,这便罢了。如今那些官员想奉承您,拜在您门下,您不去亲近,却跟一群闲人整日耽溺享乐,您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没意义吗?”

赵承庇以前也曾听女儿说过类似的话,他只当女儿年纪小,便作戏言,还取笑一番,现在女儿都及笄了,还对他这个父亲说教,赵承庇觉得没有面子,想开口斥责,但他也不是那种严父,说不出强硬的话,便笑道:“我虽可以参政,但就算不参政,每年也有岁酬可领,为何要做那劳心劳力的事?现在府里也有了孝儿这个嫡子,我不必只在家里,便出去寻朋友吃饭,又不是什么大事!”

赵芷萤皱了脸,苦口婆心道:“父王,太子如今名声不好,明明遇刺,皇祖父还要罚他,难道您看不出来什么征兆?您何不趁现在加把劲,让皇祖父看到您的才能?太子只会死读书,您脑袋灵活,多学习朝政,肯定很快能比过太子……”

赵承庇听了这话,脸色比赵芷萤还要苦。“你怎么还在说这话?难道前些日子人家传你犯了疯病不是谣言?”

赵芷萤变了脸色,不满道:“怎么连父王都这么说?我清醒得很,您扪心自问,难道我说的不对?”

赵承庇嗤了一声。“哪儿对了?我从前不是告诉过你,我从小眼见大哥受着那皇太子的教育,一日要读书受戒六个时辰,今天要交策论,明天要交诗词,可怕极了!我是最不耐烦读书的,幸亏有大哥挡在前面,父皇也不要求我上进,这样的人生有什么不好?倒是生了你这女儿,老是逼我上进,你那些掉脑袋的话,今后别再说了,只怕传出去,我连做个闲散王爷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