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簪雅想起从前被婆母薛皇后斥责的往事,眼眶一红,赶紧拿帕子抹泪,免得女儿笑话。
赵永乐听了,甚是无语,这薛皇后防母妃就跟防贼似的,难怪这些年母妃也没跟她说过平阳侯府的事。
“母妃别担心了,改日我使林义去打听一番,说不得人家在军营也有了前程。”
赵永乐安慰梅簪雅,打算之后再假装已请林义打听,然后将陆行墨的近况告诉母妃,好让她安心。
梅簪雅点了点头,又说:“他如今既已经十八岁,不知娶亲没有?若没有,不知平阳侯府有没有为他张罗?这些年没能帮上忙,他成亲时,我便让人送些金银器物,好歹资助他些。”
赵永乐听了这话,不由有些尴尬,想起陆行墨说要在她的驸马名单上……
“咳,母妃您就是心善。”
赵永乐又胡乱说些闲话,便与梅簪雅道别,出了东宫。
她坐在肩舆上,取出一直放在袖袋里的那只缠丝赤金玄鸟镯子,不由轻叹一声。
陆行墨让她还给母妃,可怎么能还呢?这只本该给陆行墨未来妻子的镯子,出现在她手上,母妃还不浮想联翩?
思来想去,也只好自己收着。
回了重华宫,赵永乐便将镯子放在自己珠宝匣子里的暗匣内,钥匙让金川收着。
当夜,她躺在床榻上,想着或许陆行墨已经出了城去。
也不知他此行危不危险?装病出了临城,肯定要避开很多耳目,说不定还要风餐露宿,而就算安全回了临城,还要一边应付萧隆义,一边暗中派人到北夷营救庞仰威,这人真的……独自背负了许多事,他是怎么能表现得那样处变不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