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由老侯爷这样亲口述说,赵永乐不由同情起陆行墨。
在家中究竟是怎样待不下去,才十四岁就投了军?
早早没了娘亲,父亲又是那样宠妾灭妻,算起来陆行墨如今也才十八岁年纪,人却比多数京城世家公子稳重,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赵永乐不禁开口:“老侯爷,您既知道陆公子在家的难处,当年为何不多维护他些?您是平阳侯的父亲,难道他还敢不听您的?”
陆铭忠脸色晦暗,像是在回想着往事,目光雾蒙蒙的,嘴里念叨:“我已是尽我最大努力了,无奈……”
他话还没说完,便见庄子管事走过来,朝他奉上一只镯子。
陆铭忠遂敛了情绪,苦笑道:“都怪老身没用,据我说,那平阳侯府也无甚好留恋的,墨哥儿如今年纪轻轻便是副参领,还愁将来前程?且不说这些,梅姑娘,这镯子你瞧瞧!”
赵永乐不明就里,她又不似一般闺秀,长辈给看首饰便推辞再三,当下便接过来,仔细看了。
原是一只缠丝赤金的镯子,上头密密雕了一只玄凤鸟,尾巴长长地绕在镯身。
赵永乐从小到大惯常穿金戴银,对于这些首饰也有一定鉴赏力,知道这不是俗物,只作工不似京里技艺。
陆铭忠笑道:“梅姑娘,你可知当今太子妃娘娘的娘家姓氏?”
赵永乐一愣,抬头去看陆铭忠。
陆铭忠也没要她回答,自顾自道:“太子妃娘娘本姓梅氏,当年在南方颇有名声,墨哥儿的亲娘,本姓廉氏,也是南方人,两人在做姑娘时候,便有交情,一同嫁到京城来,也不曾断了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