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赵珏他,怎么就和锦姐姐订婚了呢!你告诉我,这一定不是真的,是赵珏他,一时糊涂……”元浅说着说着,又抽泣起来。
“你看你,没大没小的。还有前几天你讹诈小伙子的事,我不说,你不要以为就不了了之了。赵珏小时候就在轩城长大,来来往往的,也经常来咱们府里留宿,和你锦姐姐,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我就应下了这门婚事。谁知,锦儿她就这样搬去了方城,兜兜转转五六年了,也没有什么音讯。”
元浅把弄着自己裙摆的褶子,咬着下嘴唇,默不作声。蓦的,少女的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爷爷,你看,锦姐姐怕不是不回来了,赵珏他也不小了。这婚约,你和他商量商量,要不就废了吧?”元浅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元老爷。
元老爷放下了那半盏茶,皱巴巴的鹰钩鼻抽了一抽,站起来怒喝道:“胡闹!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婚约怎么能说废就废!再说珏儿有他自己的打算,你管什么?”
元浅脸颊涨得通红:“我不管,既然爷爷不能做主,那我去找赵珏!”
“欸,你!”元老爷刚要拦下,只见元浅三步两步冲出了院子,不见了踪影。“害,这孩子,惯怀喽……”
元府坐落在轩城南边,这里四季如春、温和景明。方江经过上游止溪之类的分支,在这古树环和之幽境,也不过是一条徐徐流淌的小溪罢了。元浅跑出了家门,漫无目的地在溪水旁游荡。起初,她抱着一定要追上赵珏的幻想,一直向北走,渐渐迷失在这片片绿荫里,脚下的柏油路也渐变成软糯的泥土。
不知不觉的,元浅觉得面前豁然开朗,一双棉拖鞋踩上了新修的石板地,这才意识到,自己出来得太匆忙了。大概是走了太长时间了,元浅只觉一阵晕眩,踉跄了几步,跌到一个人的怀里。
“啊!妹妹,你没事吧?”温柔的声音传到元浅的耳朵,却如乙酰胆碱,刺痛着脑子里的每一个神经。触了电一样,元浅从这个陌生女子的怀里脱出来,在关切的眼光下,像极了七八月烂熟的苹果。
“妹妹,我看你颜色不太妙呵,不是低血糖了吧?我这里有一块德芙,你先拿去。”陌生人说着,搀扶恍惚的元浅到路旁的一把长椅坐下。元浅低着头,一开始还有点犹豫,看着面前的姐姐没有别的意思,便把巧克力从包装纸中剥出来,放进嘴里。苦苦的,涩涩的,但有着浓浓的可可味。
“如果有白巧克力就好了……”元浅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