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暗的声音如同地底来的恶魔低语，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会把你的魂魄献祭给你的主人，慕容楚有你这么好的容器，应该也会很开心吧。”

炼魂大阵，可就是用来炼魂的呢。

飞鸿榭眼睛遽然睁大，恨恨地盯着谢暗，大口大口的鲜血涌出，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谢暗。”忽地一道清越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谢暗蓦然回头，正看到陆宴玄和慕容悔，搀扶着面色苍白的楚子容。

“师兄？”谢暗有些讶异，楚子容竟然这么快就赶过来了，不会是还惦念着什么恩情想要阻止自己不要炼飞鸿榭的魂魄吧。

然而，楚子容松开陆宴玄他们，缓缓地朝谢暗走来，倏忽跪在地上，说道：“我已经全都知道了，子容万分感谢你替我报杀母之仇，从今往后，子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草，”谢暗偏身躲开，一把将他拽起来，说道：“跪啥呢你，想让我折寿而死是吧？都是兄弟，别整花里胡哨的。”

楚子容眼眶红透，紧咬着嘴唇，半晌才提起剑来，一剑捅在了地上的飞鸿榭身上，冷声道：“我谢你养育之恩不错，楚子容奉你为师为父，半生为你做尽了事，也险些死在炼魂大阵中，我自认恩情已还，可杀母之仇不能不报！”

楚子容抽出剑来，又刺进一剑去，声音微咽道：“我问你，我娘，她做错了什么。”

飞鸿榭已然断了气，这个问题，也不会再有人回答他了。

谢暗扶住摇摇欲坠的楚子容，说道：“师兄节哀，先去妖山上休息。剩下的我来。”

说罢，他便给慕容悔使了个眼色，慕容悔立刻会意，过来把楚子容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