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时候天边太阳落了, 江修雪变出了个帽子往头上一扣,提着空饭盒回屋去了。
江晏正坐在床边等着, 见他回来就道:“又吃了东西?”
“没吃。”江修雪恹恹地把饭盒放在桌上。
江晏掐了个诀丢过去, 饭盒瞬间干净。可那法诀在清理了饭盒后并未消失, 而是势头一转, 一击挑飞了江修雪的帽子。
一双雪白的耳朵露了出来, 江晏眉头拧紧:“怎么又出来了?”
“看见一只小东西, 点了一下。”江修雪说着,爬上床蜷起来,闭眼就要睡觉。
江晏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 还点化别的东西, 简直不知轻重!
可一看小狐狸蔫蔫的样子,老父亲的责任感又冒了出来,拉上被子给他盖上,弹指灭了灯。
“欠你们的。”江晏嘟囔一声,从房间里消失。
江修雪微微抿起嘴角,很快沉沉睡去。
同样的夜里,甘露看着天花板,睡不着觉。
棉花褥子太软,泛着一股清新好闻的草木气,浑然不是家里那些盖了多年,有种说不出味道的棉被。
要好好念书,要考大学,要离开这个村子。
爹娘对自己越来越不是鼻子不是眼,甘露也看出来了。
妹妹甘甜也奇怪的很,甘露觉得她看自己,就仿佛看一个器物一样,令人不快。
要不是这次江老师让自己上学,去城里打工那是肯定的事情,甘露不想去城里打工,她一遍遍回忆着白天课上讲了什么,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个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