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清楚知道,此时的江鸣则正站在深渊前低头凝视。
他的身上每多一份业力,就等于背后多了一只把他往深渊推的手。
那人有业债,但不是江鸣则去讨。
也不该是江鸣则去讨。
一路飘过去,江晏看见那条血线越来越实,街角阴暗的角落有些东西探头探脑,贪婪的看着这条血线。
纯粹的咒力连线,顺着去便是一顿大餐,所有孤魂野鬼都跃跃欲试。
越靠近,江晏就发现拦路的东西越多。
幸好鬼魂扯开来就没了形体,江晏毫无心理负担,权当一口一个,身体都凝实了不少。
他已经看到了血线的另一端,正系在那人的脖子上。
那人身后,熊孩一脸惊恐,眼睛瞪得出奇的大,喉咙里咯咯作响。
孩子眼里总能看见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被下咒者松了手里的购物袋,一步步往川流不息的马路上走去。
江晏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眼里盛满了恐惧,他的脚步僵硬,完全是不由自主,被那血线牵着走。
再转头,那熊孩子已经瘫坐在地上,直接失禁了。
此时正是黄昏,昼夜交替。被吸引来的东西于树影下狂舞,一齐催促着:“快走!快走!”
若不是江晏站在最前面,它们怕是要蜂拥而上,推波助澜。
江晏飘了过去,伸手牵起那血线,问:“这个怎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