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默然无语,这对话,她怎么感觉好奇怪……

按照规定,战败一方必须血溅当场,场中响起激烈的、“杀死他”的呼喊声,明羽沉默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既然刚才那一剑没有杀死那个剑修,他就不会再补上一剑,即使身为俘虏,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违背本心去取悦那些低贱的蝼蚁!

“妈的,敢不听话就一起杀掉!”

“老子早看那家伙不顺眼了,一个俘虏还整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

“没错,元婴了不起吗,不过是个俘虏!”

“连他一块宰了!”

梅雪四下张望,那些魔修红着眼,口中不断冒出污言秽语,甚至有人提议要将明羽的元婴取出,制成菜肴庆贺端木泠和齐婉儿的双修大典。

明羽沉默地立在场中,对于四周的辱骂嘲讽声充耳不闻,即使法衣破损,披发跣足,也没有给他的脸上增添一丝狼狈,反而更衬出他的随性和不羁。

梅雪突然想起那些久违疏离的过往,即使在幽冥涧灰色死气的浸染下濒临死亡,他也骄狂依旧,不曾低下高昂的头颅。可是太鲜艳的花易枯萎,太骄傲的人易损折,生命有时就如一叶海中扁舟,沉浮摇摆,身不由己。

梅雪不由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凉心境。比之明羽,她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容器,虽然比他自由,可这也是只是暂时的。由于梅雪这一段时日以来都和红狼同进同出,那些弟子侍者并不知道梅雪的身份,只当她是红狼的新宠,对她十分客气,甚至有溜须拍马之徒暗中送礼求提携,搞得梅雪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