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有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坐在摇椅上看电视,郑卓走进去,门口立马响起一阵风铃声,年轻人立马从摇椅上起来,看着郑卓,招呼了句:“大爷,买什么。”
大爷。
郑卓心里哼笑了声,也是,他鬓角皆白,公交车上还有人给他让座呢。
他把头上破旧的棒球帽取了下来,放在玻璃柜台上,“我不买东西,我来找我儿子。”
他说。
陶兴一愣。
五分钟后,陶兴表情复杂又尴尬的敲响了阁楼的门,对走出来的阮愈一指楼下,“阿阮,那个,有人找你。”
“谁。”阮愈言简意赅。
“他说……他是你爸。”
陶兴暂时关了店门,看着客厅里对峙的两个人,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去沏茶。”
封闭的空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郑卓站直了腰,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目光惊叹的像在打量一件艺术品。
“你简直是米开朗基罗都雕刻不出来的作品。”半晌,他真诚的开口。
这句话从一个看起来风烛残年的老人嘴里说出来过于不搭。
阮愈也在打量他,说不清的燥郁又开始在他眉间凝聚,他吐出两个字:“郑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