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十七岁女孩的哭声,从清晨一直延续到晚上,直至声音沙哑,这一场大雨,带走了那个总是喜欢在院子的柳树荫凉下用镇尺压着宣纸,在纸上挥洒毛笔的老先生。

夜里的那场雨,来得急,去得也快。没有说一声,毫无预兆的,把女孩的爷爷带走,关于女孩和爷爷美好的回忆,也在那场风雨中,被无情结束。

喻清影还记得,爷爷的葬礼过后,爸爸的脸色比刚抵达小镇上时更为苍白,葬礼结束时,更是几乎一度站不稳,所幸妈妈当时扶住了爸爸。

她那时也曾急切的问爸爸怎么了,而爸爸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事。但那时候,母亲的脸色却有点奇怪。

爷爷的葬礼,来了很多人,因为她的爷爷曾是一名教书先生,而来的学生很多。都是比她大好多好多的叔叔阿姨。

也是在葬礼上,喻清影见到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叔叔,葬礼结束后,她的母亲单独带她去见了那位叔叔,并将自己

寄养于他。

她当时不理解,为什么妈妈要这么做,而爸爸知道吗,为什么爸爸没有来,直到自己和顾叔叔上去往北方的飞机,爸爸还是没出现。

她年少时性子一向软弱,也从不会多问大人什么原因。

在飞机靠边的窗上,她看着那个她生活了多年的小镇,逐渐离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中,从此,心里有个地方,永远的缺失了一块,再也无法完整。

那个带她去往北方的好看叔叔,叫顾知礼,因为突然入住他们顾家,总好像欠缺一个身份,于是,顾知礼便成为了她的干爸爸,而他的儿子,比自己小。

他的儿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告知多了个干姐姐。

喻清影十七岁那年,初见那个长相如妖孽般的美少年,他是顾叔叔的儿子,也变成了自己的干弟弟,他叫、

顾觐行

那年,她十七岁,他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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