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功夫,江二婶便返回来了

人还没到,就听见了她的声音。

“两个恶鬼上身的败家玩意儿,家里留不得一点东西……”

她骂骂咧咧走进屋,手里拿着两个黄白相间的苞谷棒,笑着递给白小芽,并解释道,“黄糕粑已经被远树和玉红吃了,那两个馋嘴的东西,见不得家里有余粮,我这要不是脚快,再晚些回去,连苞谷棒都要没了。”

本家人见到她并没有拿来黄糕粑,都愣了下。

随即就都叹了口气,眼下正青黄不接,去年的陈谷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今年的谷子还没到收的季候,稻穗刚结粒,还是青的,不巧碰上地龙,又连下三天暴雨。

几乎家家户户的水稻都遭了殃,一场持续了三天的暴雨,将田中稻谷毁去大半,另一半没毁掉的,因这场大雨,产量也会骤减。

原本亩产是四担,侍弄得好的,亩产能达到五担。

然而这场暴雨,今年亩产能有一担都不错了。

因而这个时候,谁家要是还能剩两担谷子,那都是极为富足的。

普通人家里,现在哪家都是勒紧裤腰带在熬。

白小芽笑着连连道谢,她知道江二婶能拿来吃的,这些本家人就会觉得她很好了,她也很识时务的说着感激的客套话。

当她接过来拿到手上时,顿时就愣住了,一股子酸臭味弥漫在鼻尖。

这不知是放了几天的苞谷!都起了发臭的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