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百个最贵的佛牌呢?”夏渊垂睫看着她,眸光沉沉的压下来。
“将军和北雍将士杀敌为国,我求佛祖保将军平安,是保北雍平安,也是保自己平安。”
夏渊被气笑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子,“好,就算是这样,那金丝软甲呢?足足万两银子,是你阿娘毕生的积蓄,承载着你兄长的前途,全部耗尽就为了给我做一件护甲,你不觉得可惜?”
香桃看着夏渊戏谑的笑,心里默默翻了个大白眼,感觉被他捅了肺管子。
他有必要再强调一遍她做的傻事么!
“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
夏渊恨的牙痒痒,“所以,你现在懂事了是么?”
香桃淡淡道:“现在懂一点了。”
夏渊被她一句话堵得心口疼,满腔的柔情瞬间石化,感情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不信。
他抓起她软软的小手,往烛火前一送,她食指上的那层薄薄的茧子泛着银光。他慢慢摩挲,眼里全是疼惜,“你倒是说说,懂了什么,让你前后的态度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六年的时间还不够一个人改变么,将军不是也变了么?”香桃反问他。
夏渊被问的一愣,还真的开始想自己六年来的改变,从临危受命时的无知无畏,到深受倚重后的瞻前顾后,他也变了,不再是那个心无畏惧的少年,现在他的身上背负着十万将士的生命,无数个家庭,他总是要权衡朝堂,家国和百姓。
他眸光一暗,轻叹,“人总是要变的。”
“对呀。”见他箍住自己的双臂稍稍松开,香桃借机就要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