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远夫人喜清静,况且她此次回来也不是找家眷叙旧的,遂命花嬷嬷出去,把大伙都打发了。
“你们也走吧。”宁远夫人慈眉善目的看着香桃和夏渊。
“我伺候夫人用完晚膳再走。”香桃知她是为了自己特意下山,心里感激,想多陪她会。
“你的孝心我知道了,但我平素都不吃晚膳,这会子还要和老夫人去佛堂诵经,你们就不用在旁边伺候了。”宁远夫人挥手让他们离开。
香桃不再推辞,福身拜别祖母和宁远夫人后,就从寿安堂出来。
夏渊与她一起,两个人沿着浔水河边的花香小径,朝茗汀居走去。
秋意渐浓,花丛失去鲜亮,软塌塌的花瓣掉落下来,铺满一路。
夏渊信步走在前面,步子放的很缓,他腿长脚大,平时一步跨出好远,这会步幅放不开,前后脚仿佛在打架。
香桃亦步亦趋的跟着,只觉这条道走的磨人。
太阳收起了最后一丝余晖,暮色四合,两人一前一后,在一片灰蒙中慢慢穿行。
香桃看出夏渊反常,却不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她也不打算揣度。
走到一条分岔路,她冲着夏渊的后背道:“外面天凉,妾身先行回屋了。”
说完,她抬脚就要往那条路上走。
刚转了半个身子,胳膊被一双细长的大手箍住,夏渊凉薄的声音传来,“你就是这样感谢人的?”
香桃转回了身子,小心翼翼的挣脱胳膊,而后,她双手交握放在身侧,膝盖深曲,臻首轻垂,郑重道:“谢将军请宁远夫人下山,陪妾身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