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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香桃小娘的行李原封不动打包,全部抬到这位小娘的屋里。”

此言一出,院子里寂了几息,只听到蝉鸣鼓噪,一声比一声刺耳。

崔副官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掀起眼皮,还没对上夏渊的目光,就缩了回来,改道去看香桃小娘,希冀她来打破这可怕的沉默。

香桃神色自若,仿佛被抬走的不是她的东西,她敛衽福了福身子,轻声道:“但凭将军做主。”

她抿唇,安慰自己道,也好,算是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告个别,这里面虽然不乏她的心头好,但人活一世,有得有失,倒也不必太过伤心。

只是,可惜,夏渊为什么没连她一块送出去。

崔副官忙命人把东西归置到箱子里,抬去云惜馆,袁小娘一直颓在地上,眼神空洞,直到彩月叫她,才回了神,她从地上爬起来,福身冲夏渊道别,她转过身,一只脚刚踏出门槛,听到夏渊凉薄的声音:

“你以后不许踏足茗汀居。”

夏渊记得,昨日几番送酒就是她,他虽无意揣度女子的小心思,但置身其中,却也明白个大概,军中最忌没主见的势利小人,故而对她也略作惩戒。

闻言,袁小娘身子一僵,捂脸跑了出去。

屋内屋外又归于整洁,静寂。

香桃站在门内,夏渊站着门外,两人之间隔着一道低矮的门槛,却像隔着万丈高山。

暮色四合,天色晦暗,夏渊一身灰色素袍几乎融进无边的灰蒙,挺拔的轮廊又带着傲世独立的悍骜,他目如鹰隼,盯的香桃心口一颤。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