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比我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被人用枪指着头、被几十人毒枭包围时,还要害怕无数倍。”
“我害怕我签下那张病危通知书,就再也见不到里面的人,再也看不到他对我笑……可是我没有办法,不签病危通知书,里面的人只会死的更快。”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回想起当初的场景,沈一年的周身依旧萦绕着厚重的无力感,这层无力感凝结成了一张实质的网,将江妄整个人罩在了里面。
“我保家卫国,可是到头来,却护不住一个想护之人。”
沈一年淡淡的嘲讽出声。
江妄终于有了动作,他机械的转头,像年久失修垂垂老矣的机器人,动作缓慢。
他能感受到沈一年身上传来的绝望和无力。
“后来呢,那人死了吗?”
他一字一顿的开口,嗓子像许久没有喝过水般沙哑干涩。
沈一年嘴角突然勾了一抹明媚的笑,明媚中又参杂着一抹苦涩:
“后来啊……他幸运又不幸运的活了下来。”
他嘴角扯开一抹自嘲的笑。
幸运的是,对方活了下来。
不幸的是,对方遇上了他。
正常人遇见他这样疯批,都会觉得很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