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骗你。”景樽低眉看着他,其实把那长明灯的烛油倒出来细细看,还是能发现区别的,但他们大概都没敢细看。

阿酌冷静下来,无论其他,这样最起码他与照砚山能够和解了。

可他还有很多话不敢说,比如鲛人族还是被放出来了,比如现在照砚山弟子都是假的,那些真正的弟子到底在哪儿他也不知道。

还有姜雪行对他说的那些话,他想说出来,至嘴边又打住,一会儿思量,师兄已经没修为了,他必须得变得强大才能保护好师兄,一会儿又想,这样师兄会不会怪他,还愿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可到头来总是绕不过去,他怔怔看着景樽,一遍一遍想:[纵师兄怪我又怎样,我只要能够护好他,绝不能再让他受一点伤,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又怎样,我……我不能强留他在身边吗,我不许他走,他走得了吗,是的,他不能再消失了,我要把他困在我身边,就困在这落月峰,不,困在魔族,不不,还是在这里,魔族人太多,师兄只有我一人能看……]

这些话景樽听得清楚,那些没说的话,他也全都知道。

照砚山弟子被藏在哪里他也清楚,可是现在救不出来,便还是不要告诉阿酌的好。

他轻轻抚着阿酌的后背,看他身边的心魔时而明亮时而暗淡,又低头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眸色亦时而绯红时而澄澈。

他温声道:“睡会儿,好吗?”

阿酌还是不肯闭眼。

他又笑:“那识途戟现在是我的栖身之物,只要它在你手上,我就走不远的。”

阿酌听此话,一个翻身下了床,急急忙忙把桌上的识途戟拿起来抱在怀里,又迅速躺了回来。

景樽:“……”

“这有点硌人。”他道。

阿酌把东西放到另一边,半个身子压在上面。fbjq整理

他无奈:“那你不觉得铬吗?”

“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