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南海出来的鲛人们,并非藏匿起来安稳度日,而是……占了照砚山。
如此迅速,又悄无声息地占据了仙门,除了魅术操纵,是不是还有那位仙人相助?
可这仙门,明明是那位仙人所创立。
凉月如水,他踏上木浮桥:“这山上,还有真正的弟子吗?”
照砚山的夜一贯清冷,他凌空而起,踏在这薄雾笼罩的夜中,划散浓稠的月色,先落在藏书阁,灯盏晃动,寥寥弟子在里面或坐或立,翻着书页学法决。
再越过映霞峰后殿,四方的院子灯火通明,有弟子在院中练剑,也有的已在洗漱。
前面暮云峰,弟子一向睡得最晚,因为他们的师尊暮云长老平日最严苛,每晚亥时要检查课业,这个时候,此峰弟子们正在互相监督着背诵法决。
次峰弟子们就相对懒散一些,有聚在一起摇骰子的,也有两两成对坐在一起说悄悄话。
这是照砚山的夜晚,弟子们都在做着平日里的事,井井有条,一切如常。
他站在寒风烈烈的峰顶,却看这偌大仙门上飘着起起伏伏的红光,若暗夜中一朵朵诡谲如血的花。
每一个弟子头顶都有这一缕若红花的流光,那是他们在维持着魅术,复刻他们要模仿的人。
除了提早下山的长风,弟子们都在,却无一例外都是鲛人假扮的。
让长风不许回来,是掌教意识到求助无门,多救一个弟子算一个,可那时候大抵不能说太明白。
[这么多弟子,被他们弄去了哪儿?]
[上千人,无论藏在哪儿,都不该毫无音讯,就算……就算是全被杀掉了,也该有踪迹可寻。]
[倒也不是所有弟子都在,二师兄不在,没有鲛人假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