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酌虚弱地笑:“鲛人族一生只能认一人。”

他的鱼尾已勾住了景樽,无论在水中还是在岸上,是鲛人形态还是人形,旁人都碰不得了。

“你……”阎厄思量了一会儿,也想得比较深入,“你已经……”他瞪大眼睛问,“谁啊谁啊,我认识吗?”

阿酌无奈,这个时候你还有闲心八卦。

阎厄却是好奇心十足:“你大师兄一声不吭就要成婚,你呢,竟然都已经有道侣了,你们落月峰都是这样闷声做大事的吗?”

还好,你们师尊和孟师弟没有怎样,不然可真要惊掉下巴了。

提及大师兄,阿酌心中更添愁绪,一时失神未回话。

没等到回应,阎厄又嘀咕:“你师兄那位我都还没问出来是谁,你又来一个,那你回头要补办婚事的么,我还是早点准备两份贺礼吧。”

“你愿意给两份贺礼也行啊。”阿酌回过神,淡笑了一下。

殿内红烛摇曳,桌上滴漏沙沙作响,原本的大喜之日只剩两个愁闷的人相对而坐,苦笑过之后就沉默。

阎厄将那滴漏翻过来,继续看细细流沙:“你瞧,这不就是清漏沉沉对美人,不过打死我也想不到,我对的这位美人,竟会是你。”

阿酌叹道:“你可是后悔去上课了?”

“我是有些怀念,当初被罚写诗,画画,还有考试,好像要了命一般,如今回想,还是那段日子最悠闲,我宁愿再被执教罚再画一百副山河图。”

“以后还可以回去啊。”阿酌无力地接了一句,而后便听不太清楚什么声音了,他勉强支撑着,闭眼调理气息。

他想起之前笃定不会再与师兄分离,没有要于四白继续做清心丹,如今倒是又要一番煎熬。

可是那时还任由着自己的心性胡闹,到如今,却觉得也没什么事情是忍不住的,只消对自己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