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厄没看见:“那行,殿下,你挑两个,咱们走吧。”
姜雪行这才面色好转,从座上下来,走过那重重鲛人面前,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期许,他不忍多看,垂眸道:“谁愿意跟我走?”
一群鲛人立即涌上来:“我,我,殿下,求您带我走吧,这暗无天日的日子我们真的受够了……”
他们争相往前走,连连磕头,那最先拿叉子的鲛人侍卫力气大,手里又有兵器,拨开众人挤在了最前面,举着手高喊:“殿下殿下,带我,我不但能伺候您,还能保护您。”
姜雪行点点头:“好,那你跟我走吧。”
他还是不抬眼,只在人群中随意一点:“还有你。”
说完方看过去,见自己点的是个白发须的老者。
那老者感激涕零,连连下跪:“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阎厄瞧着这人:“你确定带他出去,是他伺候你,不是你伺候他?”
姜雪行眼一瞥,他立即识趣闭嘴。
行行行,你带吧,反正你也不是要人伺候,只是非要争这口气,然后,你大抵还是想多弄出去一个是一个的。
几个人出了宫殿,浮至樵石边,那身后哭泣与喧哗声都听不到了,姜雪行脸色暗沉,自是心情不大好的,鲛人的眼神,阿酌看着也是心若刀绞,但他实在是不能凭感情坏事,可也心生悲凉,同他兄长一样,神色黯然,半晌没说话。
水上阴云,电闪雷鸣。
沉沙阵中。
景樽的手刚触碰到识途戟,脚下忽晃动,那堂上的神像咯吱响动,齐齐扭过头来,目光炯炯。
他不理会,将识途戟攥在手中。
神像们举起了手,各式法器暗光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