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明白寸草不生是怎样的情景了。”阎厄道,“这儿与外界隔断,风霜雨雪也好,春暖花开也好,都与此地无关。”他俯身敲了敲那土块,“上千年恍若时光停驻,只有荒芜,不见生机。”

再走一会儿,便彻底没有细沙,只有一望无际的干涸土地。

景樽的脚步顿了下,往旁边看了几眼。

阿酌立即察觉:“怎么了?”

他略一思量,实话道:“在‘人踪灭’秘境里我曾见幻觉,见到你……葬身在此处。”

阿酌一怔:[原书剧情?]

还没开口,一个拳头打在景樽肩上,阎厄向他道:“你怎么诅咒你师弟啊?”

“没有,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所以我才不惧说出来。”景樽拉住阿酌的手往前走。

“必须不能发生。”阎厄在后喊,“你可得把人拉紧了。”

再走下去,便有涛浪声越发增大,可没有海水的湿气,只能听得那震耳发聩的击打樵石之声,又有狂烈的风声夹杂。

巨浪之畔黑水之上,偌大旋涡,乌云重重,电闪雷鸣一刻也不歇,阴云之下那雷电击打的火花就尤其清晰,释放在黑色水面炸出金色的光,又发出嗤嗤拉拉的响声。

金光击打没有固定位置,只是不断挨个打在那黑水边缘,让黑水与湛蓝海面泾渭分明,所有的生物到此皆被阻隔,外面万物进不来,里面一切也出不去。

这便是沉沙阵,下面被封印的水域实在不算大,加上岸边樵石,也比不上照砚山一个山峰。

“这黑水是否跟魔族四周环绕的有些像?”玄湮顶着烈风问。

“那里的黑水不流淌,这里却惊涛骇浪澎湃得十分激烈。”阿酌道。

“所以,水为什么会变黑?”

“吸收了浊气。”景樽道,“上古初始,魔族也是有魔性的,到后来,清水如墨浊气尽除,但那黑水不流,是魔族自己掌控了心性,而此处黑水汹涌,乃是鲛人族的心性还不能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