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之景不断变幻,发上的雪才落,见烈日高悬,他抬袖挡了挡阳光,才放下衣袖,又是大雪飘落。
而那打坐的人睁开了眼。
一双眼睛疑惑地四处看:“怎么一眨眼功夫变成这样了?”
景樽瞧他抹着额头的样子,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太阳啊,这么毒辣的太阳,热死了。”师弟解开外衫,拿手扇着风,往他身上瞥,“你不热吗?”
景樽眼中所见却还是大雪漫天的模样。
师弟又甩了一把汗,再松一松里衣的衣领:“方才的树呢,花呢,草呢,怎么一点遮挡的地方都没有了?”
景樽看着他的神情,这是没有非要伪装着什么人设的师弟,他本来没有城府,内心所想就是口中之话。
也因此,他听不到师弟的内心话了,因为他想到什么都已经说了出来。
他往四周看,在他眼中还是风雪飞舞,好在身着鲛绡也不觉得冷,大雪阻碍视线,前方雪落有什么东西崩塌,崩塌之后,出现了一个小小阁楼。
“那儿有个屋子。”身边人道。
他二人既然都看得见,便是真的有了,景樽牵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风吹得凛冽,而身边人只道太阳照得太厉害。
推门进屋,内里黑暗,隐约可见光,门边放着长明灯和夜明珠,都还没启用,也不亮,好似等着他们来选择。
在照砚山用惯了长明灯,阿酌顺手去拿,然又一顿,想及在魔族都是用夜明珠照明的,他浑然不知自己心有所偏,挪过手取了夜明珠,轻轻一拂,薄如轻烟的柔光慢慢铺开。
光亮照透阁楼,楼内虽分上下两层,但中间没有隔层,一层大厅内红色纱幔轻微拂动,摆着桌椅,后面是阶梯,两人看了一番,慢慢走上阶梯。
上了二层,入目几间屋子,他们打着夜明珠在门口一一看了,有一间是储物室,放了一堆杂物,竟还有一间里面放着摇摇床,小小铜铃在床上的摇杆上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