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忽而一轻,阿酌猛然睁眼,见景樽将他揽住,红光被一道白练抵住,两者抗衡须臾,红光“唰”地一下炸成细小烟花。

画妖趔趄后退了一步,抹抹嘴角涌上的一点血,向景樽勾嘴一笑。

阿酌又被揽着迅速转身,景樽抬手一划,面前一道白色光圈,那接连不断的利箭皆被吸进去,又听一声哀鸣,但见一把银色弯弓在那入口处抵死挣扎。

这弯弓颜双红画得极漂亮,弓身晶莹通透若泛月华之光,祥云图纹盘旋,实在是一件精雕细琢的佳品,只可惜画得时候就已把它定为凶刃,天生狠戾。

它到底抵不过光圈吸附,挣扎须臾后就被收入其中,周遭窸窸窣窣地发箭之声戛然而止,那先前落在地上的银箭全都幻成了白烟,转瞬不见。

景樽回头,帷幔旁已无人,画妖跑了。

他现在没空去追,小师弟已恢复人形,消耗了不少精力,好在没受伤,他又扶起孟夕昴。

刺在人身的箭并不能消失,一支已刺穿孟夕昴心口,他急忙先护住其心口血脉,轻声喊:“二师弟!”

“啊?”孟夕昴方才晕了,听到叫声睁开眼,“怎么了,什么事?”他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心口和肩上一阵疼痛,叫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望见自己满身是血,吓了一跳,“我还活着吗?”

景樽和阿酌也不太确定。

他纵然还活着,也不应该这么的……有精神。

[该不会是回光返照吧?]阿酌忧心。

景樽倒觉得不像,他轻轻碰了一下那还刺穿着孟夕昴的箭。

“疼疼疼……”孟夕昴龇牙,“大师兄,我确定我还活着,你赶紧帮我把箭拔掉。”

景樽点头,再在那心脉处加了一道防护,点指端火在伤口周围烧了一烧,继而猛地一抽。

孟夕昴的脸瞬间苍白,惨叫一声后便要去咬自己的手,阿酌眼疾手快,将自己手背递过去,那痛楚的人一口咬上去,立时有血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