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事。”那倔强败下阵来。

景樽心一颤:“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里面的人又开口,语气里好似也浸润了水汽,清清浅浅若飘于云端,却又一字一怔,每一次都下定了惊天动地的决心。

他道:“师兄,我想要你。”

景樽覆在屏风上的手忽而收紧,清风吹过他的面颊,他闭了闭眼:“等你清醒了,就会后悔。”

话音落,忽听窸窣水声,迸溅到屏风上,鱼尾甩过,水珠四散,“咔嚓”一声,屏风被扫出一道裂痕,继而咯吱咯吱,慢慢向两面开裂而倒。

景樽睁开眼,看那人形鱼尾的师弟躺在池边,湿润的发丝贴在后背,迷离眼神看向他,带着些小心翼翼,颤颤巍巍伸出手来:“师兄。”

景樽走进去,俯身牵住那手。

掌心的手瞬间颤动,那含着水汽的双眸抬起,露出丝丝企盼与乞求。

他伸出另一手,想抚一抚景樽的面。

景樽别过脸,那手微顿,悬空须臾,却又伸过来。

景樽在他触碰到自己之前,挡住他,轻轻推回去,目光瞥向池上轻烟:“到水里去,听话。”

“师兄同我一起去。”

“不能为了求偶期随便寻道侣,你自己说过的。”

鲛人族虽容貌绝然,但素来专一,他们只认第一次在一起的人,此后每一次求偶期,也只有这一人可解,对其他人会有生理性排斥。

是以那些黑市上被买回去的鲛人,就算以后受尽虐待,也离不开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