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后二人便落在后山,两排以灵力幻化的假山,后面温泉烟雾缭绕,汩汩水流在月下泛着粼粼波光,景樽衣袖一甩,那两排假山自动合拢,形成遮挡的屏风。
他把人放到池边,阿酌那乱麻一般的心方稍稍安定,又息数转为惧怕,到底是鼓不起勇气下去,半晌未动,不断给自己打气:[我记得保姆跟我说,他儿子学游泳,教练都直接把他踹下去,喝上几口水没关系,反正淹不死,那么我……]
他想到此,朝景樽瞥了眼。
景樽:“……”
你打算让我把你踹下去?
这要求……还是第一次听说。
又听师弟深吸几口气,下定决心:[既如此能行,不若我闭眼跳下去,也是一样,我相信师兄不会放任我淹死的。]
景樽欣慰一笑。
但听“噗通”一声,师弟已入了水,掀起水花扑打在景樽面上,他抬袖挡了一挡,又听翻腾之声。
他放下衣袖,只见初入水的师弟慌乱扑打水面,身躯浮浮沉沉,也因此灌了几大口水。
他忙道:“师弟你站起来,站好就会发现这水深不过心口而已。”
然而水中人未能听得进去,越扑腾越是耳鼻都进了水,按理说他是鲛人,进水也没事,可显然他很是惧怕,不能掌控自己的呼吸,被呛了不少水。
景樽无奈,手中幻化流光将他从水中托出,拉回池边石上。
湿漉漉的衣衫贴在尾上,师弟似乎不大清醒,紧紧攥着景樽的衣襟,含含糊糊道:“我想……”
“你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找。”景樽让他靠着自己,但觉他身躯滚烫。
“不,我没想什么。”怀里的人咬咬唇,却道。
景樽一时糊涂,他又听见那缠缠绕绕线团一般的心里话,好在此时安静,偶尔蹦出几个字,还是入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