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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口,轻敲了几下门,“怎么样了?郁生,开门,让我进去!”

“没……没事……”郁生的声音虚脱,但他勉力安慰着心急如焚的弗雷,“饭菜里可能有‘淦’,幸好我没吃多少……”

“你先把门打开。”弗雷坚持,“否则我要卸锁了。”

郁生没办法,忍着疼痛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咔哒”一声,打开了卫生间的门锁。

弗雷立刻推门走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郁生全身被汗水浸湿,面色苍白,却因为弗雷生生染上一点红,“这、这里面臭,你别……”

弗雷拧着眉,像是全然感知不到卫生间内来不及消散的臭气似的,半蹲在郁生旁边,伸手捂上了郁生的肚子,“还疼吗?拉完是不是好受点儿?”

郁生脱力地靠在弗雷身上,虚弱地“嗯”了一声,他的四肢仿佛灌满了铅,沉重至极,甚至脖子都撑不起头颅的重量。

弗雷完全没有任何嫌恶的表情,用温水给郁生冲洗干净,又用纸巾擦干,将郁生裹在小被子里抱了出来,放在里间的另一张床上。郁生此时已经失去了意识,昏睡过去。

见其他人面露担忧,弗雷冲他们道,“你们照顾一下他,随时给他喂水,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半兽人姑娘急忙问道,“这里恐怕没有他能吃的药啊!”

但是弗雷脚步急促,在她的话说完之前已经离开了房间。

郁生的大脑昏沉,意识时有时无,偶尔被弄醒,还要咕嘟咕嘟灌下大半杯水,腹中鼓胀,有点儿想吐却又没有力气支起身体,十分难熬。

他隐约觉察到弗雷离开了,心里愈发不安,病中的人精神都是脆弱的,情绪消极,郁生想伸手抓住弗雷,可实际上他只微微抬起手,抓了一团空气。

不知煎熬了多久,郁生感觉自己好些了,但胃开始隐隐作痛,他睁开眼睛,还没说话就又被三个人灌了一肚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