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第一天都能活蹦乱跳的跟个正常人似的。她记得有一次主管让她去给一个客户送资料,程欢正赶上第一天,竟然轻轻松松地跑了个来回趟,说起来自己都很惊讶。
所以就算感冒跟生理期撞到一起,也没耽误她在电视机前大吃大喝。
至于宁乐,他却完全没了程欢的闲庭漫步。他爸找的医生不知道给他用了什么法子,反正最近这两个月他都一直有气无力的,明明是身体受折磨,竟然连带着灵魂也神思不属。
他每天都无精打采,有时候连程欢说话都听不太清了。恍惚间,他好像跟程欢身份互换了。
也许是快过年了,他爸妈和医生都挺着急,更是快马加鞭地对他进行了各种惨无人道的实验,宁乐后来真的是身心俱疲。
于是他趁自己还有点清醒意识的时候,跟程欢说了一声“他可能要走了。”以防自己不告而别再把程欢惹哭了。
直到这一次,他明显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程欢家里的电视机和病房里的墙壁画面几乎成了重影,在他眼前不断闪现,他实在没熬住昏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他好像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周围似乎漂浮着一些东西,但他没办法形容。
他只能模模糊糊地听到程欢妈妈好像在对她说话:“欢欢,你在家这么多天,也该出门去玩玩了吧。”
程欢咬了一口苹果,用他再熟悉不过的腔调,但是隐约带了点鼻音:“不要,林珊又不是不来找我玩,外面那么冷,还嫌你闺女病得不够重啊。”
与此同时,他又好像听到了来自另一个方向的声音:“医生,你看宁乐怎么样?虽说他自己挺有奉献精神,还想着牺牲自己造福后来人,呵呵,但是估计也没几个人能像他有这么离谱的遭遇,所以这没什么意义。我跟他妈是绝对不能接受他有任何损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