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委屈地点头。
他抚着她的面颊说:“我并非要对你设防,要对你保留什么秘密,但有些事,确实还不到能告诉你的时候。”
包括那位老人的事吗?
苏晓凝视着他,抚摸着他两鬓的银丝。缕缕银丝像千言万语,无声地述说着这个不知经历了多少风霜的男人的故事。他波澜不兴的外表下,必定藏着密密麻麻的心事。她仅仅想知道那些与她有关的部份,从未觊觎过他的整个世界。
仗着酒劲,她豁出去了:“秦复,我并不是想探究你,我只是在害怕……害怕你并不喜欢我!”
秦复哑然失笑。他扫了一眼桌上的酒,说:“要不是这酒,你这番话是不是就说不出来了?”
苏晓恼羞成怒,捶了他一下。
秦复笑了,说:“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几句宋词。”
“哪句?”
秦复悠悠念道:“巧笑艳歌皆我意,恼花颠酒拚君瞋,物情惟有醉中真。”
这是贺铸的《醉中真》。
苏晓脸红了,也揶揄他:“莫言马上得天下,自古英雄尽解诗。”
秦复拥她入怀,在她耳边低语:“晓晓,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永远都不用担心。如果非要担心,另一件倒更值得。”
苏晓一愣,抬头看他。
他很无奈地说:“你还那么年轻,可是我已经六十岁,陪不了你太多年。”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
她都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