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你没去抓人。”秋昀竟是不知晓齐衡已经暴露了。

他后怕地捏了把陛下越发滑溜的脸蛋,欣慰道:“齐衡一旦死了,比天罚更严重的是整个世界会崩塌,就好比茶碗,掉在地上会破碎,咱们现在的世界就好比茶碗,会一点点碎掉。”

说着,他话锋又是一转:“不过你方才说演戏,是何意?”

“年关那会儿,京城来了一队梁国商人,藏玉公主以思念家乡为由,召见了几次商队领袖,那队人离京后偷偷带走了从天牢救出来的齐氏族人,不日驸马便开始上奏公主,内容就跟你方才看的大同小异,朕猜测,公主应该是想脱身回梁国了。”

秋昀听到这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知道公主是男儿身?”

“朕越想越憋屈。”陛下点头,沉声道:“梁国送来一男子和亲,还偷偷救走乱臣贼子,朕便压下这些奏折,叫人盯着公主府,想脱身回梁国与梁国太子争夺皇位,门都没有!”

惹他不痛快,那就大伙都别想痛快。

“多损啊你。”秋昀笑着戳了下他的脸,原本是夫夫的一对,现在一个有了驸马,一个给公主当见不得光的面首,回国之日更是遥遥无期。

不过他不会为了齐衡一个外人,而叫他的陛下受委屈,所以,还是让那俩人憋屈吧。

反正锦衣玉食少不了那二人,也不算是把人打压得毫无喘息的余地。

春去春又来,一月又一个一月。

周而复始,十七个春冬已经过去了。

从避暑山庄回来,陛下突然宣布退位。

这一消息把文武百官惊得久久无法回神,已经参政有几年的太子承德也是愣在原地,好半响后才抬头看向御座上的父皇。

父皇年过半百,容颜却是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