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代表对方对自己有极深的怨恨。

想到这儿,他掏出放在袖口里的瓷瓶,面不改色地拔开瓶塞,倒了点粉末在茶碗里,旋即就着茶水一饮而尽。

这边的国公爷从宫里出来,回到国公府。

由小厮伺候着换了朝服,问了下夫人那边情况,便迈步朝佛堂而去。

佛堂香火缭绕,一袭素服的国公夫人挺着脊背表情虔诚地跪在蒲团上,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挂着佛珠捻动,口中颂着佛经。

木鱼声伴着诵经声在佛堂回荡,蕴含着某种平静人心的力量。

而她面前的佛像香台上,插着三根燃烧的香。

袅袅而起的烟雾缭绕,往佛像上方氤氲飘散,倒是有几分飘渺虚无之意。

国公爷找大丫鬟要来蒲团,动作轻缓地放在地上,双膝一弯,也跟着跪在了佛像前,闭目念诵起了祈求平安的心经。

不想木鱼声忽地停止,诵经的国公夫人连眼都没睁开,淡淡道:“国公爷有事直说,别用你的虚情假意地亵渎了佛祖。”

“素茗。”国公爷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道:“为夫真心诚意为我儿子祈求平安,如何算是虚情假意?”

国公夫人神色不变,口吻依旧平静:“连亲子都能当棋子,你这种冷心冷肺、薄情寡义的人,何来的真心诚意?事情都做了,现在来忏悔,已经晚了!”

说罢,她蓦地睁开一双冷漠的眼:“婵娟,请国公爷出去。”

“素茗!”国公爷忍不住扯住她的衣袖,哀求道:“你别这样。”

“既然你不走,那我走。”国公夫人一挥袖子,正要起身,就听到国公爷说:“你别走,我走。我来是想告诉你,陛下委任我为迎亲大使,明日就要出发去边界,你、你好好保重身体。”

然国公夫人却是重新闭上眼,敲起了木鱼,对恩爱多年的丈夫没有半分嘱托和交代。

见状,国公爷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一抹脸大步走出了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