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吊足了胃口的围观者们听这话,齐齐发出声不屑。

青年却是脸不在意,他收拢手中折扇,越过人群挤向头戴棕树帽子的男子身侧,敏锐地嗅到股淡淡的血腥气,面上却不显,反而拱手嬉笑:“兄台,你觉得我这番话说得可有道理?”

“……”头戴棕树帽的男子微瞥了他眼,目光下垂,落在青年腰间的水滴状玉佩上,顿了顿,转身挤进人群。

“诶,兄台你别走啊!”青年伸长脖子,握着折扇追了上去——被追之人脚下步伐看似不紧不慢,却只眨眼工夫,便已消失在了青年的眼帘。

青年抬起的手讪讪地落了下来,用折扇敲了下手心,嬉笑的脸皮依旧如初,眺望男子消失方向的眼神却变得极为耐人寻味:“周身没有半点灵波,却能杀人于无形,有点意思。”

“尊上,要不要我追上去把人抓回来?”着青衣,面容不显的男子不止何时出现在青年身边。

青年却是地撑开折扇,潇洒地摇曳折扇,漫不经心道:“厉行那边你通知水别查了。”

“嗯?”青衣男子看向他。

“吾先前便听闻厉行私下好用人血修炼,你情我愿之交易,吾便当没看见,若行抢之,就别怪踢到铁板叫人灭之。”

话毕,他收拢折扇,指腹摩擦着扇柄,身影竟在阳光下变得越发透明起来,只留下句‘吾先走了’,便消失在了青衣男子面前。

青衣男子习以为常。

见状没有半分异样。

这边头戴棕树帽的男子路避开人群,行至沙滩——就见海水穿过层肉眼不可见的透明结界,拍打在沙滩上。

他抿了抿唇,取下头上的棕树帽,丢至旁,旋即摊开手心,指尖动了下,柄寒气四溢的长剑嗖地下从地底钻出来。

长剑的剑身通体雪白,似有灵识般,先在他手心蹭了蹭,又自发地绕着男子转了圈,温顺地躺在他手心。

他低头,神情和缓地看着手里的剑,抬手抚了抚剑身,旋即眸色凛,蓦地握紧剑柄,剑尖直指结界,正欲动作,身后传来了先前自来熟青年的声音——

“兄台,你跑得这般快作甚,当真是叫我好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