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想过,是不是自己年轻的时候造过的那些孽现在要报应在自己身上了。

当初她刚进宫的时候,只是一个地方官员的女儿,在藏龙卧虎的京城,根本什么都算不上。这些年来,她步步为营,踏着无数人的尸体熬到贵妃、皇后,直到现在又成为太后,这其中有多少鲜血和心酸,甚至就连她自己都记不清。

后来她信佛也是为此,年轻时候犯下的那些罪孽,她已经不能挽回,只能用这种方式,聊以安慰。

所以当她身染这邪病的时候,总是觉得,这是报应要来了。

可是她方才听到怀荣嬷嬷那番话,又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自己现在年轻许多的样貌,才真正意识到,佛是真的存在。

佛来拯救自己了。

晚棠自然不肯受她这个大礼,再怎么说,对方也是长辈,哪有让长辈跪自己的道理,她忙将裕慈太后搀扶起来坐到床上,像模像样的说:“这法器能救太后,也是跟您有缘,是您自己积德行善的结果,您不用谢我。”

听到这话,裕慈太后更加诚惶诚恐,她长叹了口气:“不敢说行善积德,只是尽力而为罢了。”说完,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晚棠和身后的齐眉、以沫,“说到缘分,三位贵人如今既然到了哀家的佛德宫,又救了哀家,那哀家也没有不知恩图报的道理,若是三位女医不嫌,那便在哀家这佛德宫住下,哀家定将三位奉为上宾。”

这也正是晚棠的意思,她来宫中为太后治病,可不仅仅是为了那区区一千两黄金。

“既然太后如此盛情,那我便却之不恭了。”晚棠微微颔首,唇角带笑。

自己这可是凭本事到宫里住下的,他伏青靠的什么,还不是靠的一张脸。

听到晚棠爽快答应,裕慈太后大喜。